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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不因思想受处罚

法

谚

文/贺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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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不因思想受处罚”是一句罗马法的谚语，其基本含义是：思想是自由的，法律不应规制人的思想。法律规制的对象局限在行为而不包含思想，故在法律层面上不存在所谓的思想犯。人类社会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都存在着法律处罚所谓“思想犯”的现象，这与法律未能脱离宗教和道德不无关系，而这一现象也势必会导致处罚范围过于扩大。

值得一提的是，思想决定行为，因此规制思想似乎更有利于规制行为。这可能是人类社会曾经试图以法律规制思想的原因。但这注定是无用功，即便是在《1984》中所描述的那个思想高度集中、思想警察遍布的社会中，仍然无法阻止大量“异端思想”的产生。试图以法律规制思想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适用标准，这使得法律失去其提供确定性指引的社会功能，该社会中的个体也就无法依据法律来预测自己的行为大致会受到怎样的法律评价。这样一来，每个人都可能随时置身于受到法律惩戒的危险境地中。

在现代社会，法律不规制思想之所以成为共识，除了没有适用标准而无法实施的原因之外，还包含了思想多元化的要求。这意味着要尊重思想文化的独特性，公权力不得横加干预，更不能通过政策、法律来强制实现社会思想的单一化、统一化。无论一个人的权力多大，地位多高，都不能侵犯他人的思想自由，即便一个人的思想完全背离主流思想，我们也不能认定其有罪。相反，我们认为多元的思想才更有利于全面认识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因此尽管不同的思想间可以相互抨击，但在法律评价上都应当给予其平等的地位。

法律规制行为，道德规制思想。尽管有些人认为法律与道德必然是相互融合和渗透的，但是法律的外在性和道德的内在性仍然不容忽视，这也是区分二者的关键。过分强调法律的道德指向，试图以法律来规制思想，只会使法律失去其特性，此时法律还有作为独立的社会调控手段而存在的必要吗？

图文编辑：不正经的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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